PORTS 1961 秀场外的石板路被昨夜细雨洗得发亮利鸿网，镁光灯早已像一排排银色向日葵，对准那道并不宽敞的下车门。王玉雯推门而出的一瞬，时间像被谁按下了慢速播放键——左脚鞋跟卡在石缝，身体失去平衡，她整个人向前扑去。没有尖叫，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与围观者齐刷刷倒吸的凉气。可就在膝盖即将亲吻地面的刹那，她右手撑地，借惯性旋了半圈，像跳探戈似的把摔倒写成“俯身谢幕”。三秒后，她抬头，冲镜头眨眼：“让我再美美地下一次。”笑声炸开，快门声比掌声更热烈。
那声玩笑成了现场最亮的闪光灯。工作人员冲过来扶利鸿网，她摆摆手，自己把鞋跟拔出来，像拔出一根恶作剧的小刺，然后挺直脊背，把褶皱的裙摆抖成一朵重新绽放的花。镁光灯下，她额头那滴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珠顺着眉骨滑到鼻尖，悬而未落，像一颗故意没贴好的水钻，亮得晃眼。前排的意大利记者竖起大拇指：“Brava！这才是秀！”
然而真正的剧本藏在她的备忘录里。凌晨三点，她写下：“恐惧是高跟鞋的副产品，优雅是把副产品酿成香槟。”去年戛纳，她在海边崴脚，把红肿的脚踝藏进长裙；前年纽约，电梯故障，她爬十八层楼梯，喘得像破风箱，却在推门瞬间换上标准的八颗牙微笑。每一次“事故”都被她改写成“故事”，久而久之，故事成了她的软甲，也是她的亮粉。
重新上车前，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块“肇事”石板。石缝里的黑色小石子像极小时候在舞蹈教室地板上嵌着的碎玻璃，那时老师拿戒尺敲把杆：“摔了也要把动作做完！”她照做，如今也照做。车门关上的瞬间，她低头检查膝盖——瘀青像一枚未熟的梅子，藏在肤色丝袜下，不声不响。司机问：“还回酒店换鞋吗？”她摇头：“直接开去后台，我怕换鞋就找不到原来的节奏了。”
秀结束后的after party，她把那只“肇事”高跟鞋递给品牌公关，鞋跟已经磨平了一截。“留作纪念吧，”她说，“下次展览可以标注：‘见证过真实的艺术品’。”公关愣了两秒，笑得比T台上的模特还标准。凌晨两点，她光着脚走回酒店利鸿网，石板路在脚下像被重新打磨，每一步都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回响，仿佛米兰这座城也在悄悄练习：如何摔得漂亮，又如何重新站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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